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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兄长

大明保送生 九品上卿 2763 2024-12-22 08:10

  顾厅西何等精明的人,李尧年话里有话,顾三思听不懂,他不可能听不懂。

  于是板着脸对顾三思喝道。

  “蠢出生天的东西,你以为没有你亲哥在这里给你上下打点,杭州城还有你吃饭的地方哩!”

  “我……”

  顾三思委屈巴巴,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,可张了几次嘴,一看顾厅西比苦瓜还难看的脸,只好又把话给咽了下去。

  李尧年看着顾三思,嘴角微微上扬,似笑非笑,说道。

  “我说呢,你家里人怎么就这么放心,让你一个自幼锦衣玉食的富贵公子自己在外面闯荡。要不是方才我救下了,被那开暗窑的坑害了还不知道哩!”

  “什么!”

  如果说方才顾厅西的生气还有几分做戏的成分,那这次就是真的动怒了。

  “你小子,还敢去逛窑子了!妈的咱们顾家家训第二条就是这个,你他妈的……”

  顾厅西气得满脸通红,摸起桌上的茶杯就要朝顾三思扔过去。

  把顾三思吓得急忙躲在陈牧后面。

  李尧年说道。

  “行了,顾老板,你消消气,顾公子到底年纪小,难免要落些圈套。当时被骗进去的也不止顾公子一个人。只能说江湖险恶,顾公子如今多吃些亏,对于将来,也不是坏事。”

  话都这样了,顾厅西再想发火也不好意思了。

  他满脸都写着恨铁不成钢,指着顾三思,咬着后槽牙。

  “不争气的东西。赶紧收拾东西,跟我回家!”

  “我不回去!”

  顾三思从陈牧背后探出脑袋来,喊了一句后,接着又躲到陈牧背后。

  “臭小子才出来几天翅膀就硬了,连你哥的话都不听了!”

  顾厅西自己站不起来,只好脱下鞋子,啪的一声朝顾三思丢过去,可惜没扔中,砸在了墙上。

  他还不解气,气呼呼对身边下人说道。

  “你们几个不把他捆起来,还等着我亲自去吗?!”

  “顾老板。”

  陈牧终于开口了,说道。

  “您消消气,三思如今也知错了。他到底年纪小些,多经历些就老成了。当年您不也是从无到有,一点点打拼下来的么,如今三思愿意学您,走您走过的路,将来顾家后继有人,您多了个臂膀,应该高兴才是。若是就这样折了三思的翅膀,只怕才真的害了三思。”

  顾三思也大起胆子,高声说道。

  “我已下决心进京考功名了!家里的钱我一文不花,等我攒够了钱,我就到北京去,今年考不中三年后再考!不考个进士,我还就不回来了!”

  看着弟弟,顾厅西一时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。

  罢了,儿大不中留,更何况是弟弟。

  他能改邪归正,自己上进,这是好事,该鼓励他。

  顾厅西心里宽慰了不少,却还是板着脸说道。

  “记着你的话!考不中功名,你看我怎么收拾你!”

  顾厅西眼神复杂,看了顾三思良久,才对陈牧和李尧年致歉道。

  “方才顾某人找弟心切,莽撞了许多,还请两位大人不要怪罪。改日顾某必然亲自登门谢罪。”

  “哪里哪里,人之常情。如今大团圆便是好事。”

  顾厅西点了点头,看了顾三思一眼,眼神第一次写满了柔情,但很快就随着他的离开而消散了。

  陈牧对顾三思道:“今夜是我不好,连累你了。你好好休息,明儿我再来找你。”

  “你去哪儿了?”

  陈牧有些犹豫,只是轻轻拍了拍顾三思的肩膀,到底没说,只是说了句。

  “休息吧。”

  然后就转身离开。

  李尧年也挎着绣春刀跟了出去。

  还有春生跟在最后,离了少说也有十几步。

  三人就这样走着回总督衙门。

  ……

  月光依旧澄澈如水,像是一点白墨,晕染在天空之中。

  街道上一片寂静,时不时传来几声狗吠,还有打更的敲锣声。

  也正是这样恬静的夜,让不眠人的心静也跟着幽远起来。

  李尧年静静地跟在陈牧身后,心情复杂。

  陈牧心里也一团乱麻。

  最后还是李尧年忍不住,幽幽说道。

  “你真的不打算说点儿什么?”

  “说什么。”

  陈牧没有转身,光看背影李尧年就能想象出那冷得冰霜一样的脸色。

  “当初把我丢在平安县,自己跑来浙江,究竟是为什么?你就这么怕我监视你?你明知道我对你……”

  李尧年扁了扁嘴,没有继续说下去。一个大男人,这种话他说不出口。

  陈牧突然停住了脚步。

  “咱们都走了,平安县的百姓怎么办。”

  “你少在这里放狗屁!”

  李尧年怒了。

  “你没来的时候平安县也没见怎么着!”

  这句话说出口,他立刻就后悔了。但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,收不回来。

  陈牧是什么脾气他知道,最是心高的一个人,这和当着他的面儿说他百无一用有什么区别!

  果然,陈牧终于转过身来了。

  他那张平素里就有些阴郁的脸上,此刻更是生气全无,满脸都写着愤怒。

  “我……”

  李尧年收了愤怒,急忙说道。

  “陈牧,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
  “其实在你心里,也只觉得我是个棋子,对不对?”

  “我……”

  “一个小县城,十几万百姓而已,死了就死了,有什么大不了的,大明朝有几万万百姓呢!对不对?”

  “陈牧,你冷静点儿……”

  陈牧眼中泛着猩红的血丝,浑身颤抖着,步步紧逼。

  “我,还有平安县,往大了说算上太平州,我们都不过是你们这些权贵争权夺利的棋子而已。平安县乱了,反正到最后,出来顶罪的是我,活活饿死的是那些灾民!和你们一点儿关系也没有,严嵩也好,徐阶也好,总有一方受利。

  而你!李千户,大不了见风使舵一次,照旧能安享富贵。本来你下放到南方来,也不过就是走个过场。你看看,这身飞鱼服,这不就又穿上了?”

  陈牧气得浑身颤抖,眼泪啪嗒啪嗒地掉。

  李尧年被他说得无地自容,只能拉住他的手。

  “陈牧,是我错了,你别生气,咱们还要在一块的啊。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把我自己丢在平安县……我也是担心你的安危啊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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